【另眼看球】南非，绿色难进球

南非世界杯结束后，南非正陷入“娜拉出走之后”的困境。不仅耗费巨资的球场如何维护运营成为难题，连当年最引以为豪的一项环保举措——“绿色进球”也效果不彰。这些都将为本届巴西世界杯提供借鉴。

一项大型赛事对基础设施的改善是显而易见的。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国外，不论是抗议、罢工不断的巴西世界杯还是四年之前的南非世界杯。

开普敦学生学者联合会主席武长虹在好望之城生活了十二年。她感叹南非世界杯给整座城市带来的改观，“开普敦的整个市容都有巨大改变，城市卫生更加整洁，MY CITY BUS正式运营，并有多条线路开通，通往各个街区。M5进市区的路灯是一条美丽绚烂的风景线，到现在，我每次开车经过的时候都无限感叹。”

当然，缺点是，几乎所有举世关注的赛事，主办方最大的烦恼便是“娜拉出走之后”的困境——赛事结束，场地怎么办？如果利用率不高，这笔高昂的费用一方面是财政上吃不消；另一方面，在民主体制里，也容易给政敌留下攻击的靶子。娜拉是挪威剧作家易卜生的《玩偶之家》的主人公。

2013年末，南方周末记者曾拜访南非约翰内斯堡的索维托区。这里位于城市的边缘，在种族隔离时期，是最有名的黑人居住区。最让当地居民自豪的是，在索维托的同一个街区，两位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都曾在此生活过：图图主教和曼德拉。也许是曼德拉的缘故，约翰内斯堡的足球城球场建设在交通并不便利的索维托。不过，造访此地时，当地居民很失望地说，花费巨资的球场，在世界杯之后几乎闲置，使用率极低。

这似乎是南非世界杯球场的普遍困境。在开普敦，开普敦宋庆龄基金会会长陈清就居住在开普敦绿点球场边上。他观察到，“每年在这儿举行的音乐会和大型比赛不超过十场。”他分析原因，橄榄球是南非第一大运动，比赛多，但都是在西南边的另一个球场举行，绿点球场不适合举办橄榄球比赛，只好办一些足球赛、篮球赛、音乐会，但是数量很少。

官方亦很纠结。开普敦市长委员会成员Bloor先生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称，政府要求世界杯的场馆节能指标是15%，都达到了。但令他头疼的仍是这座耗资45亿南非兰特建造的世界杯场馆，现在如何维持运营。

南非世界杯的另一项环保举措——“绿色进球”同样效果不彰（具体参见南方周末2010.6.10《南非：绿色进球！》）。

所谓“绿色进球”，是指世界杯期间一些削减碳足迹的行动，尤其是在垃圾废物的清理回收、节约用水、节能宣传、新能源应用，以及保护生物多样性等领域。四年前，南非野心勃勃地提出，将为大型国际体育赛事期间的环保及节能工作树立积极的榜样。但是，两年之后联合国环境署的调查报告却毫不留情地批评了其实施效果。

环境署执行主任施泰纳指出，一些项目在规划、设计和施工建设开始之前并没有充分融入可持续性因素，这一点特别需要得到目前正在积极准备2014年足球世界杯和2016年夏季奥运会的巴西的关注。

至少在目前来看，巴西确实借鉴了南非的经验。巴西人对新能源和环保技术的使用更开放大胆。一个例子是，南非的球场没有安装光伏发电站，而巴西人同意了。

巴西的做法得到联合国环境署的认可。其巴西办公室在回复南方周末记者的采访邮件时称：在碳排放方面，新的做法被采纳，新的解决方案得以实施，相比南非世界杯，他们会更持久。

有一点可以肯定，巴西的场馆不会在世界杯之后冷清下去。毕竟，在南非橄榄球才是第一运动，巴西则是足球第一大国。据统计，世界杯的决赛场马拉卡纳自1950年建成，每周至少承办2到3场比赛，赛事收入足以支付其建设、运营费用。